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宁漳城(隐忍克制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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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寂之拿着烛灯走近, 将灯置于床头灯架之上。

谢家是宁漳城有名的商贾大家,舱房古色古香,各种摆件颇为精致。

烛灯底座是雕花硬木, 上头戴了个微椭圆形的灯罩。烛火从红纸灯罩映出,染上点暧昧的红,洒落在简欢背上。

剑伤横亘在她右肩胛骨至左肋之间,伤口边缘微微红肿,有血块凝结的痕迹,但简欢不太注意,又沁出了鲜红欲滴的血珠,灼艳如花。

简欢抱住身前衣裙,空出一只手将长发拢到右边,侧趴在枕头上, 问道:“对了,徐阳飞旭他们的玄天镜破解得如何了?”

这兄弟俩身上都有玄天镜,但玄天镜会和主人绑定, 外人没法用。

不过没关系, 沈寂之不就是炼器师嘛。

“好了,我看过, 消息是空的,只能等那头的人联系。”

简欢虽拢了长发, 但依旧有几缕柔顺的青丝贴在背上, 几根黏连在剑伤之中, 微微沾着血迹。沈寂之坐在床边,抬手将这残留的碎发小心弄到一边。

发丝拂动, 背上仿佛有数只蚂蚁在爬。

他很注意地不用手碰到她的背,但他衣袖过于宽大, 袖摆总是无意间擦过。

轻轻的,浅浅的,却无端让简欢战栗了一下。

几乎是瞬间,仿若炸毛的猫,简欢弓起了背,她的声线跟着一颤,有些不稳:“……哦。”

两年里,每天都在想,常常出现在他梦里的人就趴在他的床榻之上。

刺眼的白与红,纤细的肩胛骨,他只要伸手一按,按住她,死死制住她,就能拥抱她,对她做,梦里做的事。

沈寂之闭了闭眸,紧抿着唇,食指和中指往她的背上克制一按,把她按了回去,平静的语气藏着压抑:“不是让我快点吗?乱动什么?”

少年指腹温热,不适的异样感以他的指腹为中心向外扩散开。

简欢绷紧了背,下意识抱紧身前的衣衫,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,乌亮的眼眸盯着枕头上的金丝绣样。

四周寂静,肉丘之内,听不到任何声响。

烛火静悄悄燃烧着,房内涌动着一股难以述说的气息。

时间在这一瞬间变得分外长,所有感觉因此变得细致而清晰。

简欢能感觉到沈寂之的灵力灌入她的剑伤,灵力像是在烛火上烤过的刀,带着几分热度,在化解剑伤中残留的金丹剑气。

这过程并不陌生,先前药婆婆给她疗伤时,也是这般做的。

简欢反常地默不作声,眸中悄悄氤氲着江南的烟雨,微羞。

剑气被化解,沈寂之打开药瓶。

药粉洒入伤口,带来几丝清凉。

凉意让简欢猛然回过神,她想起自己的来意。

简欢轻轻晃晃头,让混沌的思绪回笼。

她左手手肘在床上微撑,扭过头去看沈寂之,看他有没有异样,眼睛会不会和魔一样乌漆嘛黑的。

她忽然转身,沈寂之猝不及防。

他拿着药瓶的手一顿,药粉不小心洒多了。

沈寂之额头起了层薄汗,碎发有些湿。

他深深吸了口气,装作什么异样都没有,语气尽量平静:“怎么?”

简欢盯着他的眼睛看。

少年浅褐色的瞳孔不知为何,在这一刻分外幽深,仿佛藏着惊涛巨浪。

从她的角度看,总觉得有些发黑。

黑。

简欢的心颤了下。

不、不会罢?

“没什么。”简欢爬起来,想离他近点,再细细看看他的眼睛,但愿黑色只是她看错了,“我就是觉得,你的手法不太对……”

沈寂之把药瓶瓶塞盖好,嗓音发干:“怎么不对?你又不懂。”

“不知道啊。就感觉和药婆婆给我疗伤时不太一样,你真的和药婆婆学会了吗?”简欢想去看他的眼睛,但他却垂着眸,她道,“问你话呢?你看着我回答啊,万一你把我的伤越治越坏怎、么……”

简欢的‘办’字飘散在口腔中,还未发出来,就没了声。

只因黑衣少年忽而凑过头来。

他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脸上,道:“治坏了不是刚好?我就不用还债了。”

简欢往后一仰,斥道:“你做梦。”

她心下却松了口气。

还好,沈寂之的眼睛不是黑的,还是浅褐色的,刚刚可能确实是角度问题。

但是眼睛乌黑一定是魔,可魔的眼睛不一定黑。

简欢想了想,喊他:“沈寂之。”

“嗯?”沈寂之把玩着手中的白色绷带,她的伤势轻,不缠绷带也可以。主要是,他不太敢帮她缠。他默念着清心诀,在降火。

简欢眨了眨眼睛,软声套话:“你有没有闻到血腥味?”

沈寂之:“……”

沈寂之看着坐在他身侧,抱着衣裙,只露出两只白皙的手,和背部的简欢,目光落在她的脑袋上:“你伤的真的只有背?”

简欢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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