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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情怀(10)加更(天地情怀(10)一个递...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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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递, 一个接,然后先生在上面重重的咳嗽了一声。于是,一个个的顺着先生的视线看过来!桐桐一脸无辜的执着的递, 四爷也无所谓的接, 然后回看其他人,好像在说:看什么?

先生侧头, 看躲在赵德丰身后的桐桐, “永康郡主,您有何疑问要问四殿下?”

桐桐起身,将悬着荷包的手腕扬起来, “之前病体昏沉, 少有习字,字写的软趴趴的毫无筋骨。看四殿下在悬腕练字, 便要来试试,写了几个字叫四殿下看看可有变化……”

先生背后的黑檀屏风后悄无声息的进来几个人,正是圣上和皇后带着韩宗道和林克用,这次还多带了一个人, 不是赵弘殷又能是谁?

赵弘殷是送子女来上学的,被圣上留下了, 一起来旁听来了。

五个人静悄悄的坐下了,桐桐朝那屏风看了一眼,他还以为是服侍先生的宫人在屏风那边收拾呢,也没在意。先生继续讲他的, 今儿讲的还是论语,老先生说话慢悠悠的, “翻开为政篇,今儿学‘攻乎异端, 斯害也已’。”

桐桐把书打开了,然后看四爷。四爷也正在读桐桐的小纸条,小纸条上密码传递的意思是:你对宫里熟悉,咱们约个见面的地方。

四爷才提笔打算写个回‘信’呢,就听先生说:“不急着写……都来说说,攻乎异端,斯害也已,此为何解?”

老先生见后面摸鱼的终于不摸鱼了,这才把视线挪回来,再问了一遍,“此为何解,都思量思量,想好了就站起来说一说,都得说的,一个也不会漏下。”

老先生看大皇子,大皇子皱眉思索着,似有不解。他便先点了坐在最东边的那一排,“从那边开始……”

先站起来的是二皇子金嗣文,他长得要比一般的少年高壮一些,一开口就是变声期的嗓子,嘎嘎嘎的难听!他扫视了一下全场,这才道:“攻,在学生看来,便是过分的追求。过分的追求,或是过分的研究,过分的推崇异端,这便是大害!所谓异端就指的是,凡是一切违背世俗伦常、违背仁义礼智孝的说法,或是一些奇谈怪论,都当列为异端。因此,此句的意思便是,过分的钻研、追求、甚至于倡导异端化的言论和行为,便是大害。”说完,就坐下了。

林雨桐的手一顿,要这么去解释的话,那太|祖的很多想法,算不算是异端呢?算!大部分人不认可的,就能算是异端。

过分推行这种异端,这是不是一种害呢?

对眼前朝廷来说,因此‘异端’带来的‘害’一直就在!事实上,朝中有许多人对太|祖定下的东西都是反对的!赵家便是想成事,为何就不行呢?这里面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,太|祖的很多理念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。支持长公主的正统地位,就是承认太|祖的那一套。反之,金家人得了江山,便有很多可以更改的地方。所以,那个时候,想来很多朝臣是乐意支持金家人的。但是,朝臣们看错了!金家兄弟应该才是对太|祖那一套接受的最好的那一拨人。他们并没有想推翻太|祖那一套,于是,朝臣们又开始议论起他们得位不正的事了。所以,朝廷中的暗潮,起因便是这所谓的‘异端’。

这不,桐桐脑子里才这么闪了一下,四公主就站起来了,“我不同意二兄的话,若是真如二兄这般去解这句话,那岂不是说太|祖皇帝所行颇有‘异端’之处?”

五公主轻笑一声,“只是解书而已,怎么就映射朝政了呢?这里是课堂,言而有罪吗?”

老先生笑了笑,“两位公主都坐,课堂而已,不映射朝政。”

林雨桐看了那位瘦瘦小小的五公主一眼,这位和二皇子都是高贵妃所生出,平时看着娇弱的很,说话细声细气的,可一到要紧的时候,那嘴里的牙可当真是锋利的很。

五皇子金嗣昌紧跟着站起来,“先生,学生不赞同二兄的说法,学生以为,攻,乃是攻击、讨伐之意。因此,这话当理解为,若是有这般的异端学说,那就当群起而攻之,让更多的人讨伐它,只有如此,此害才能消除。”

桐桐倒吸一口气,最讷言沉稳的五皇子,将此话这么一解释……很危险了!朝臣要是都对太|祖的一些做法群起而攻之,朝堂会很麻烦的。

大皇子皱眉,还是站了起来,“先生,学生不赞同五弟所言,在学生看来,此话当解释为,攻击与自己不一致的观点,这是很危险的。何为异端?异,便是不同。端,看似是有极端之嫌疑,可何为极端?这是很自我的判断。因此,这个‘端’在学生看来,单指的是‘另一端’的意思!与我的观点看法不同的另一端的一个看法,此为异端。凡是跟我不一致的,就要去攻击它,这种做法是危险的,此话当如此去解。”也只有如此去解,才是合乎圣人之道的。

这话才落下,赵德丰便站起来,“学生却以为,这话的意思当是,任由一种事或是物或是一种学说,随意的蔓延发展,此害便连绵不绝,再难消除。”

桐桐朝前面的赵德丰看了一眼,这姑娘果然有些道行!

她才这么想完,就见大皇子妃站起来了,她直接问说,“那依郡主所言,太|祖的一些言论也得加以规范释义,否则任由其发展,便是绵延的祸患?”

看!这个吴东珠掉坑里了吧!人家提一句太|祖没?没有吧!课堂上还不让人发言了?人家没说反对大皇子,只是紧跟在大皇子身后发言了,你身为大皇子妃这么急着跳出来干什么?

矛头一下在引到了大皇子身上,韩嗣源也不在桌上趴着了,他坐起了身,眯着眼打量全场。

赵德丰朝大皇子妃展颜一笑,“先生才说课堂而已,言而无罪,大皇子妃护夫心切我能理解,但您非要这么一拉扯太|祖,我才疏学浅,可答不了。”

这话说的!一句护夫心切,就好似大皇子的观点跟大皇子妃一样呢!其实,刚才大皇子的观点很明确,他认为得容的下不一样的观点,结果被这么一弄,便马上会有人跟上牵强附会的。

果然,赵德广马上站起来,“学生以为,任何事物加入约束,都不能算是错的。”

“正是!”赵德毅跟着起身,“这便如大江大河,若是不修堤坝,不筑河堤,岂不是要河水横溢,四下为祸!学生实在不知大皇子妃何意?”

吴东珠结结巴巴的,求助的看向大皇子。可这叫大皇子怎么说?上课而已,人家反对一声,你们夫妻就非要压下对方的风头吗?不能这么做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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