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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八十七章 赤备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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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葛山城。

北条家的赤备将两天打造的攻城器械推到葛山城东门前,以摧枯拉朽的姿态攻向城头。葛山备不久前还是北条家的部属,方才因为战败而倒戈,就要在新的临时家督葛山氏清的指挥下与昔日同僚作战。无论是士气还是战意,葛山备都极度低迷,草草抵抗几下便被突入城中。而葛山城上插满的今川家马廻众的旗帜,则根本没有起到虚设疑兵的效果,在源源不断涌入的北条鳞纹的衬托下显得有些讽刺。

「他们怎么知道殿下今日会离开?万一没走,他们这几百战兵来攻城就是送死啊。」葛山氏清一边指挥部队抵抗,一边还要提防着手下的亲北条派借机起事,已经是焦头烂额,「殿下的人还没有回来吗?我们的传令兵呢?」

「传令兵赶到足柄山时,殿下已经冲入阵中,我们的人联系不上,只好留下一个等待,另一个先回来了!」葛山氏清的侍从脸色凝重,「大人,实在不行我们就撤离吧。」

「怎么可能?」葛山氏清毫不犹豫地高声拒绝道,「我们若是撤了,这祖祖辈辈传下的葛山城该怎么办?北条家占了葛山城,却推不出葛山家的子嗣来继承了,那葛山城岂不是要落入他人之手?真要是那样,还不如让家兄和亲北条派重新掌权,至少保住葛山家的家纹和领地!」

「殿下怎么还不回来?再不回来城池真的要失守了啊……」葛山氏清集体满头大汗,一次又一次地向东北的山路眺望,却始终没有看到归来的赤鸟马印。而此时,北条家的赤备已经夺下东城,打开东城城门,大举攻向葛山城天守阁。葛山家的残兵败将们只得聚集在本丸周围苟延残喘,望眼欲穿地等待今川义元的回援——却不知今川义元还远在山路上。

「咬牙顶住!殿下会回来的!」葛山氏清站在本丸城头,亲自与涌上的北条家赤备搏杀,同时大呼道:「要是败在这里?之前死的人不就都白死了吗?」

然而,无论葛山氏清如何努力,面对赤备的攻击,葛山备还是节节败退,很快就连本丸的阵地都失去了。葛山氏清只得带着部下们退入天守阁,试图做最后一搏——而很多原本亲北条派的武士似乎已经开始酝酿临阵起义,拥立葛山氏清、拿下葛山氏清,重新向北条家投诚。
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北条家的攻势却忽然停滞了。紧接着,不断有人从天守阁外撤围,转头向城东跑去。葛山氏清惊喜之余,赶紧登上天守阁顶瞭望,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有一军从西北山区杀出——那是甲斐的方向,打的是武田菱的旗号!

来的那队人约莫有200多骑,从山路里冲出后毫不含糊,直接就奔着北条家赤备的辅兵队而来。北条家显然没有在骏河通往甲斐的官道上设置岗哨,对这一变故措手不及,没有任何准备。还没等赤备的战兵撤出城外,武田家的骑士已经冲入了北条军的辅兵队列乱砍乱杀,轻而易举地将辅兵通通驱散。

而这支武田家的骑士也丝毫没有贪图首级和战功,对狼狈逃窜的辅兵们毫不感兴趣,调转马头就雷厉风行地向葛山城东门的北条家战兵冲来。领军者未及弱冠,便已经是英姿飒爽,提刀冲锋在前,在杀入北条家阵中时大喝了一声道:

「吾乃大膳大夫亲卫饭富源四郎!尔等关东鼠辈,可有人敢与我一战?」

「武田家的人?」北条纲高见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,「怎会这么快?今川家的支援还没到,武田家的人居然就到了?从富士吉田城来的吗?还是从踯躅崎馆?」

随后,他快步走上二之丸的城楼,向西北方向的山路望去——武田家援兵的来路上,隐隐可见大片大片的烟尘,不知是疑兵还是大批援军。

「武田大膳深不可测,说不定早就对葛山城事变有所预料,安排部队驻扎富士吉田城也说不定。」相

模的武士一直以来都对武田晴信颇为忌惮,北条纲高也不例外。想到这里,他果断向部下们下令道:「向南突围,与我们的援军汇合。」

北条纲高的旗帜挥动后,散布在葛山城内的赤备士兵们纷纷转而向南门撤离。而饭富源四郎显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,率领武田家的骑士穷追猛打,咬住北条家赤备的尾巴不放。北条纲高只觉得背上沁出冷汗——要是这样下去,等到他们退到城外的平原上,靠着他手上的这50多骑兵,绝对是没有办法在200武田家骑兵的马蹄下掩护步兵和已经溃散的辅兵们全部撤离的。

「留下一部断后。」北条纲高咬了咬牙,下达了一个无异于部下送死的命令。但得令的北条家武士也无二话,带着所部便翻身杀回二之丸的街区,要为主力的撤离争取时间。

「没骨气的相模佬,宁可扔下友军送命,也不肯留下来决一死战?手上300多战兵,连和我这200人交手的勇气都没有吗?」饭富源四郎对北条家赤备的决定嗤之以鼻,连指挥部下迂回包抄的兴致都没有,直接抽刀在手,从正面向留下断后的北条家赤备发动猛攻。约莫两刻钟的时间,就将负隅顽抗的北条赤备尽数歼灭。

「切……」得胜后的饭富源四郎不屑地看了眼倒了一地的北条家赤备的尸体,挥了挥手,示意部下们开始打扫战场——这些缴获的军械武器对穷苦的甲斐都是不小的一笔收入。他将腰间别着的一串首级随手甩给了军中目付清点,自己则蹲下身来,翻弄着一个赤备尸体身上的丹红具足。解了两下,都没能把绳子解开。饭富源四郎索性使劲一扯,连着胳膊把具足的肩甲给拽了,不顾泼洒了一身的血水,自顾自地把那尸体身上的具足全给扒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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