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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15章 红粉佳人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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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林子苏和周瑁远约定做上京的商务女伴以来,二人只在七月见了一次,但周瑁远只待了一天,中午二人一起吃了个午饭,当晚周瑁远就飞去新港处理公务。

其余两个月两人都没遇上,一次是林子苏缺课,一次是周瑁远缺课,不过周瑁远去与不去,都会让张庆东亲自给林子苏安排住宿——让她住进他经常下榻的酒店。

林子苏上岗三个月,却还没有正式进入工作,天天住着他安排的酒店,住得多少有点不那么心安。

也不知道是为了减轻她的心理负担,还是确有需要,她的课余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。

因为周瑁远要求她学习礼仪,从形体仪态到西餐礼仪,从商务礼仪到各类交际舞,都需要从零学起,说是要将她打造成一个合格的标准的商务女伴。

为此,还让她在周五下午就得飞上京,在上京安排了两个晚上的礼仪培训。

礼仪老师听说也来头不小,是国内知名的金牌礼仪导师,从空乘小姐到大型赛事活动礼仪小姐,再到公司商务礼仪,都有涉猎,可谓桃李满天下。

好在上课时,他不盯培训现场,不然又会有很多不自在。就这样,林子苏度过了三个月的上京自由时光。

临近八月的第一个周末,又到了上京进修的日子,周瑁远在周五中午就通知林子苏,下午三点准时到地下三层的F6车位等她。

林子苏感觉又不好了,因为要和他同行。这次周瑁远从常青出发去上京,之前两次都是分开抵京。

第一次同行,经历就像坐过山车,差点还把自己小命搭上。这次如果来回都同行,真不知又会发生什么,直觉只要跟他在一次,就不会平静了,用他的意思就是,这是陪同者的荣幸,应该感激!

林子苏掐着时间,提前20分钟下楼,她了解他的脾性了,他是个没有耐心的人,所以宁可等他,也不能让他等自己。

这是她第一次到地下车库,到处都是车,完全摸不着东西南北,更不要说找车位,又担心迟到,周瑁远会等得不耐烦发脾气,急的是满头大汗。

这厢,周瑁远早已等在车里,都三点了,这丫头居然还没到,难道她今天加班吗?

这时,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姑娘映入眼前,背着那个熟悉的双肩包,半休闲半职业衣装,脚蹬白色帆布鞋,行头装束太简单了。在那里像个没头的苍蝇到处乱撞,正是林子苏。

周瑁远按了下喇叭,林子苏吓了一跳,回头张望,周瑁远打了一下大灯,正对着她,她用手挡了挡刺眼的车灯,隐约是那辆黑色的总裁大奔,想必他已经等很久了,更加忐忑不安,赶紧跑过去。

不由分说拉了后门,后排没人,惊鸿一瞥才看到周瑁远坐在司机座上,天啊——,今天他亲自开车吗?……林子苏愣住了,周瑁远十分不悦,一把打开副驾车门,命令道:“坐前面!”

林子苏回过神,赶紧去了副驾,这时她已是满头大汗,周瑁远早就不耐烦了,可看到她这般模样,也发作不起来。

给她递了纸巾,换了冷峻的口吻:“系上安全带。”一边又按下了外循环的按钮,车内便吹起了自然风。

林子苏感觉风吹得很舒服,并不是空调的冷风,他怎么这么贴心?林子苏颇为感激地欠身说了声“谢谢总裁!”

“不用谢我!这么热,突然吹冷风,会感冒,这次上京行程很重要,我不能让我的助理生病。”周瑁远看了她一眼,冷冰冰的。林子苏尴尬不已,不由地嘲笑自己:真是自作多情!

“我不喜欢等人,讨厌浪费时间!希望这是最后一次。这是我第二次告诉你,不希望再有第三次。”周瑁远的声音透着明显的不悦和盛气凌人。

“是!”林子苏不自觉地盯了一下手表的时间,明明才三点呢,又没迟到。颇为不忿。大概是受了周瑁远的影响,她也开始戴腕表。

“我要的不是准时,准时就是迟到,作为下属,你应该提前等在这里,这是基本的礼貌!而不是让老板等你!”周瑁远一眼洞穿她小动作背后的心思,不由教训道。

“是!”林子苏惊讶不已,背都挺直了,不敢再胡思乱想。

“系上安全带!”周瑁远皱了一下眉头。

“哦”,林子苏赶紧去找安全带,结果因为慌乱,又找不到安全扣在哪里。

虽然没看他,却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,那感觉如芒在背,让她更加坐立不安,慌得手都在抖。

你怎么这么笨呢?为什么在他面前就没了机灵聪明了呢?……林子苏大写的尴尬,急得都要哭出来了。

周瑁远过来抓住她手上的安全带,林子苏一慌就放了手,结果安全带又弹了回去,赶紧用力去拽,死活又拉不出来了,窘得满脸通红。

周瑁远侧身过来,帮她拿安全带,林子苏要撤回手,周瑁远却一把抓住她的手,和着安全带都握在他手里。

心噌地一下就窜到了嗓子眼,林子苏满面羞红,周瑁远握着她的手,缓缓地拉出安全带,一边盯着她的脸,始终没离开。

那熟悉的男人香、男人力、男人气息从四面八方涌向她,让她眩晕得厉害,呼吸急促。

想打破这该死的窒息,可心就在嗓子眼,一张嘴就会蹦出来。想到上次上京的窘迫,林子苏打死都不敢张嘴。

安全带扣好了,他又用力地拽了一下,那熟悉的窒息感,让林子苏的身子又为之一紧。

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要重复这个动作,他似乎很喜欢,每次做这个动作,他的眼神里都透着致命的魅惑和暧昧信号,莫名地引诱人。

我这是怎么了?嗯……

林子苏无法控制自己紊乱的呼吸节奏和红透的脸,险些发出呻吟以释放内心的悸动,还好忍住了。

她赶紧撤回冰凉的手,尽管已经放在了自己的身前,仍感觉无处安放。

因为他不仅没有离开,反而欺得更近,那双手突然掌住她的脸,眼睛无处可躲,不得不看向那张英俊无敌的脸。

不经意间遇见那深邃的黑色宇宙,所有的自制都被击溃,瞳孔散开,无法聚焦,只剩下暧昧的朦胧……

难道他要吻我吗!?一个激灵,林子苏陡然清醒过来,便要挣脱。

他却更用力地扳着她的脸,说了声“别动”,一边从她额头上取下纸屑——刚才擦汗时留下的,这才松开了她,然后嘴角一勾,露出了远先生标志性的迷人笑容。

“很怕我吗?”周瑁远问得很轻松,他的自制力真的太好了。

明明是他在撩人,被撩得人惊涛骇浪狂风卷,他却每次都镇静如常,若无其事。

林子苏嗯了一声,没多言,只因身体里波涛未平。刚刚确实怕,不过现在……

为什么总是有那种错觉,以为他对自己有意思,以为他在诱惑,以为他有非分之想,以为他要非礼?

事实上,每次都是自己多想,人家根本就没那心思,他是谁?你是谁?

人家身边又不缺女人,会对你有什么想法?别再自作多情了!

最可怕的是,林子苏你怎么了?人家勾一勾手指,你就沦陷了?你的底线呢?

一个三十岁的皮囊六十岁的身体,你也来者不拒?

人家有家有妻,还有杨玫、俞琳徽那样兼具美貌与智慧的优秀女人围绕,还有无数女人的前赴后继,阅尽环肥燕瘦人间美色,会缺一个姿色平平的你吗?

人家四世同堂儿孙绕膝,你想干嘛?为什么每次最后都控制不了自己,总被他带着节奏?……

林子苏兀自思忖,内心的质问,犹如冷水泼头,让她清醒过来。

这时,手机振铃响了,一看来电是陌生电话,就没好气地挂了。

可是,那个陌生电话很快又打了过来,林子苏二话没说还是挂了。

电话第三次响起,林子苏觉得蹊跷,这才接起,结果甫一接通,还没说话,那头就是了劈头盖脸的辱骂声——

“林子苏上班时间,你TMD在干什么?”“你是不是不想干了?敢挂我电话?”“你TMD马上到我办公室”……

不是别人,正是俞琳徽!

林子苏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,她可从来没打过电话给自己。

林子苏也感到莫名其妙,我调休申请昨天都批了,她也签了字的,怎么现在又让去办公室?什么情况?……

林子苏只得提醒道:“俞总,我今天下午调休了,要去上京上课——”

“你TMD是去上课,还是勾引男人?杨玫让你去进修,是给你拉皮条吗?你还要点脸吗?”俞琳徽根本不听林子苏的解释,破口大骂。

林子苏脸都绿了,眼见情绪就要上来,最后还是忍住了,看来俞琳徽来过车库,而且刚巧不巧正好是周瑁远给自己系安全带的时候,敢情这是打翻了宇宙醋缸。

林子苏突然没那么愤怒了,心平气和回道:“俞总,我今天虽然调休,但今天和明天的工作我都提前完成了,没有因为上课耽误工作。不知道您的这个说法是从哪里来的?如果您觉得不妥,您可以向公司申请,撤销我的进修,只要公司领导批准,我不会有任何异议。但您不能因为个人的臆测,就对我人身攻击,我不能接受。”

“林子苏,你还真是不要脸啊,你这么想爬男人的床,你怎么不去当妓女呢!我告诉你,林子苏,营销中心还是我说了算。下个月,你别想再去,否则我让你滚蛋——”

俞琳徽整个人都要气爆了,可话还没说完,林子苏听到这恶毒的污言秽语,脸都涨红了,气得直接挂掉电话。

委屈涌上来,眼泪在眼眶打转,又不想在周瑁远面前掉眼泪,林子苏转头望向窗外,极力想控制情绪。

“你还好吗?”周瑁远终于不那么冷冰冰了,一副关切的样子。

经历了俞琳徽的恶毒攻讦,听到这样的关切,无疑是最好的精神抚慰,林子苏鼻子一酸,眼泪就落下来了。

“刚才……,”话一出口,就哽咽不成声,“俞总看到了,她误会,以为,我们……”,林子苏欲语还休,委屈地哭了起来。

周瑁远递了纸巾给她,林子苏一把抓过来,就捂到脸上,哭了好一阵才平静下来。

“需要我出面吗?”

“需要!您赶紧把她娶了吧,免得她看谁都是贼!”林子苏负气怼回去。

周瑁远被逗笑了,“还笑?!”林子苏眼泪又被气出来了。

“连你都知道我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子,儿子孙子都有了,家里还有个六十岁的老太婆,那我怎么可能娶她,就算我愿意,老爷子也不会同意啊!我跟她说过的,她太执着了,我也没办法!”周瑁远的表情无奈又冷漠,又带着些许的戏谑味道。

“既然这样,为什么还留她在崬森?这不是逗人家玩吗?她不痛快,让别人也不痛快。”林子苏禁不住数落起。

“她是个有用的人。”周瑁远耸了耸肩。

“她不走,我就得走!她说了,下个月我还去上课,就让我滚蛋。”说完又委屈地哭了起来。

“她说了不算,我不会同意!”周瑁远胸有成竹,仿佛这事根本不值一提。有周瑁远的承诺,林子苏的气性也得到了平复。

“你很少在我面前,谈谈你的工作,怎么样,晋升主管了,工作还顺利吗?”周瑁远又转移话题。

“您怎么知道我当主管了?”林子苏吃惊不已。

周瑁远微微一笑,只道:“小丫头,别岔开话题。”

林子苏学他耸了耸肩,道:“您也看到了,这只是冰山一角。”

“如果需要我出面,你就告诉我,我可以帮你摆平!”

“我要是受了委屈,也等不到总裁您,一部还有杨总,她对我很好,一直都很照顾我,杨总也会帮我摆平,俞总也讨不到什么便宜。”

“我听人说,你是杨玫的学生?!”周瑁远盯着她,颇有审视怀疑的意味。

林子苏并没读到周瑁远的怀疑,一提起杨玫,便不自觉地面露温和,很诚实地做了回应:“这样说也没错。我也视杨总为老师,非常尊敬和佩服她,也以她为榜样。杨总对我的照顾和提携,我怎么报恩都不为过!”

周瑁远惊讶于林子苏的坦白,毫无心机城府,又不禁有些困惑了,盯着她看了好久,也没说话。

林子苏又想起去年九二三事故,若不是他拍板定乾坤,那自己就真成了俞琳徽刀下的冤鬼了。他说可以摆平,这话不假,他确实有这能力和权力。

想到这里,林子苏一双秋水,脉脉泪光,看着他,真诚地说了一声:“谢谢远先生!”

周瑁远被她没由来的温柔打动,收回了迷惑思绪,露出了远先生标志性的迷人微笑。

随即,他打开了音乐,就响起了MarieDigby的《spell》,这是林子苏很喜欢的一首英文歌,听到熟悉的旋律,也轻轻地跟着哼唱起来……

Spotlightshgbrightly,onyface

耀眼的聚光灯照在我的脸上

I’tseeathgaIfeelyouwalkgyway

我看不到,但却可以感受到你以我的方式行走着

Eptystage,withnothgbutdisurage

空荡的舞台,什么都没有除了沮丧和气馁

Sggthissiplelodyand

哼唱着简单的旋律

weargherheartonhersleaveandrightnowIhaveyou,

带着杂乱纠结的心思这一刻我拥有你

…………

她的哼唱虽然很轻很低,掩盖在车内的音乐下,还是引起了周瑁远的注意,“你会唱歌?”

“大二时,参加学校的青歌赛,我选的就是这首,所以比较熟悉!”林子苏笑道。

“结果呢?”周瑁远好生意外,也颇为欣喜

“没有结果,就海选进了前二十,无缘十强决赛,选手们都太强了。”林子苏笑道。

周瑁远点点头,似在遐想,目光温柔,看了她一下,道:“这首歌,我也喜欢!”

林子苏像发现了新大陆,认识这么久,这是第一次能接近真实的他,便来了兴趣,“那一定是个很好的故事。”

周瑁远朗朗一笑,也不置可否。林子苏也微微一笑,视线飘过他时,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。

他专注着前方路况,衬衣的袖口挽着,那块腕表,应该价值不菲,但林子苏不识品牌,只叫它贵族手表。

他的胳膊半倚在窗沿上,左手上带着那块奢华腕表,搭在方向盘一侧,从容自若,和他的气质一样优雅贵气性感……

方向盘上,那双漂亮修长的手,很容易让人着迷。

恍惚间,林子苏有一种错觉,这双手,好似方老师那双在黑板上写字的手,他也是这样喜欢挽着袖口,那双手也是这样修长和漂亮,竟是那样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……

林子苏回过神来,又看见他的右手,放在中央扶手上,是那样的气定神闲,优雅得一塌糊涂。

林子苏有种想去握它的冲动……不,刚刚它就握过你的手,一阵心悸浮起,一颗心又彤彤地跳了起来。

林子苏,你在想什么呢?又控制不了自己了吗?又要开始自作多情了吗?

人家有家有室,儿孙满堂,你这样想入非非,不就是俞琳徽说的“不要脸”了吗……内心那个冷静的声音及时敲起警钟。

我没有,我在想方老师,是方老师!另外一个柔情的声音辩解道。

林子苏脸上一片烫红,好在夜幕里并不那么显眼,林子苏赶紧收了神思,回到“spell”的车里,音乐还在飘荡……

周瑁远知道她在看自己,但她似乎总是喜欢走神,每次走神,脸上都会红成苹果,令人猜不透摸不透。

她说怕我,可有时候却很大胆,顶嘴,倔强,迟到,一点也不温顺,没少犯禁忌。而现在,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看,她也是第一个。

他有些想不明白,一边笃定她绝对不是清纯少女身,能说出“没那玩意儿,你操什么操”这样的话,就说明她是了解男欢女爱而且应该也很有经验,否则说不出这么狠准的话来——

这句话第一次传到他耳朵,差点没笑喷,当时就觉得这个女生有点意思,也知道自己的爱将俞琳徽这是遇到了对手了!

也是从这句话,他推测出这女生是个大胆泼辣又野性难驯的性子,莫名有点好奇和喜欢了。要知道,当年的俞琳徽就是这样引起他的注意的!

正因如此,当他在上京大学偶遇林子苏后,才临时起意有了聘她做商务女伴的想法。

经过接触,他也越来越坚信自己的揣测,因为她身上有超越年龄的风情和气韵,那是只有经历过男女情事的印记。邀她做商务女伴,她也没有拒绝,说明她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。

周瑁远不禁又有些困惑,因为她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,处处要和自己保持距离,甚至还拿出所谓的“男朋友”当挡箭牌,她到底在想什么?

或许,和其她女人一样,她在玩欲擒故纵!

清纯是真的,可清纯不代表那方面清纯,也不是没遇到过这种清纯女大学生,她们清纯的外表下,包裹着一颗欲求不满的心,比起社会上的女人还过犹不及。

清纯——不过是在立人设,目的是为了获得更多的有利资源,这是女人特有的武器。

也或许是她见识少,让她见识过物质世界的好处,才能唤醒她的欲望。如果还有抗拒,那也是诱惑不够大。

糖衣炮弹!?哼哼,没有人能经受得住糖衣炮弹的诱惑!她也不会例外。

不过是不熟悉,她放不下戒备,还不能敞开心扉而已。

车厢里很安静,电台的悠悠歌声还在继续,周瑁远收回思绪,回头想问什么,看到林子苏竟睡了过去!!

老板在开车,作为员工的她居然睡觉……她又打破了一个禁忌——从来没人敢在总裁的车里睡觉,公司的员工更不可能……

周瑁远愠怒,困惑又起,可一看见她那清纯迷人的沉睡模样,也不由地心动难持——此刻的清纯是真真切切的,没有半分掩饰,这样一个小可人,我见犹怜,任谁都想保护她,怎么可能会是杀人的剑?

周瑁远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,调低了音乐,就此一路向目的地驶去。

林子苏听到音乐醒了过来,发现自己在老板的车里安然熟睡,不免又紧张起来,还好这次他没有责怪,而且一反常态的温柔有加,太难能可贵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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